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，咱开什么车？”周天杰不敢妄动，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开警局的车了。”看周天杰不解，成说，“要的就是打草惊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成是中央纪委刑事犯罪的人，这次以调阅某个过失防务过当案件的借，被安到哈尔滨市局刑侦大队，表面上看着是每天看档案写报告，实际上是在暗里布局统筹。

        醉千秋原本是哈尔滨一档酒楼，现在看不半儿曾经的辉煌样貌，一副破败倒闭的姿态矗立在原地。门一个铁门，挂着个锁，站着个年轻人在烟喝汽。

        成从车上来，那年轻人见了警车见了人也没什么大反应，继续烟，周天杰走上前，喊了句，“哎，小伙，问你事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年轻人指了指自己的耳朵，摆了摆手，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，摆了摆手，示意自己聋哑，听不懂也答不上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先碰了个钉，周天杰也不气馁，拿手机把自己想问的话打在备忘录里，想着凑近给小伙看，谁料年轻人脾气倒倔，摆摆手示意自己不看，等周天杰又把手机靠近的时候，竟一挥手把手机打在了地上，手机屏幕顿时裂成蛛网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天杰刚想拿警察的气势吓唬他两句，成上前拦了一把，盯着这年轻人的睛说，“我知你听得懂，现在我们要去，要不你就去拿钥匙，要不我们把你带警局里，自己找钥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长，久仰大名，大驾光临，有失远迎。”这边成和周天杰还在僵持周旋，董北山就如神兵天降一般，开着车到了现场，西装革履的他两三步车站定在成面前，张嘴就称成长，戳破了他低调调任的伪装。

        成也不想隐瞒，开门见山说，“董老板来得那么快，得了谁的信儿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消息顺着风就来到我耳朵里了。”董北山打哈哈，成懒懒握了手，回看了一，料定跟他车的这些人之中已经是有在董北山那儿混饭吃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长来，不说到我那里坐坐，怎么风尘仆仆来这破地方，这儿有啥好看的啊。”董北山挥了挥手，让那个聋哑的年轻人躲到一边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心所致就来了，来了也没用，这不是没董老板的发话谁都不去嘛。”成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嗨，这儿就一个倒闭的酒楼，您来看我都觉得拿不手，要不我请您去华碧坐坐，那里气派，我脸上也有光儿。”董北山客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正是倒闭了才来看看，董老板，这么好的地段，众目睽睽人来车往的，怎么就给倒闭了？”成假装关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杜绝公款吃喝，没生意，不就倒闭了嘛。”董北山一脸唱响廉政之歌的自觉自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倒闭了就请个哑巴来当门神啊，倒闭了拆了不就完了，该不会只有哑巴才能保守住董老板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吧。”成故意挑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嗨，我们属单位残疾人救助中心的，属于弱势群，我看这大小伙有手有脚的就给他安排个活儿，让长说的我，心积虑，长可不要青天白日的就这么冤枉我。”董北山一边讲，一边接过了手递来的门锁钥匙，刚想亲自上前开锁，就听成啧了一，“算了，就是有什么秘密，董老板手通天，还不早就毁尸灭迹了，我也是，不清楚董老板的能耐就兴师动众的跑一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成带着人走，徒留董北山一众人站在门脸难看。他就是要打草惊蛇，他非得让董北山知他来了，还得知，他来就是为了查他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车上，聋哑青年比划着手势，说他一直在看着，里面绝对没有人去过，也是照董哥的意思，让大货车拉走里面的东西。董北山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示意这不关他的事，自己心里暗自盘算。

        另一辆车上，成在笔记上写了字递给周天杰看，“今天跟着来的人都不可信了，你也要小心。”成也在掂量着这次和董北山的交锋，他是得了令要来东北敲山震虎，可是这个手的程度，他仍捉摸不透，是敲掉一颗牙齿，还是敲晕了扒了虎，还是巴掌扬起轻轻放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