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人开的同时也睁开了双，墨黑的瞳如同井底那般幽深，扬起的嘴角恰到好，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冷漠。音调虽柔和，但又自带一抹不可忽视的权威。

        詹悦心想两人未曾引见，她却已经知自己的份，这种被抢先一步的觉实在不大好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有是有了，只是不知阁是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詹悦故意拖慢尾音，暗示对方先自报家门，可她却像没有听见一般，向詹悦招了招手：“拿来我看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詹悦还没来得及回应，那人后的侍卫就大步向前，抢去她手中的药方，随后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予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啧，你好好说不行嘛，又不是饿狗抢屎。”詹悦对着那名侍卫冷嘲讽，但对方又变成了一座石雕，毫无反应。

        女的双在药方上来回扫动，片刻后才将其丢在书案上：“为什么要用天眺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詹悦挑了挑眉，想不到前的人竟认识天眺。

        天眺的作用不多，又难以采集，除非那剂药必须要用到天眺，否则一般人都会以药相近的药材取代。即使是詹悦自己，也是靠香室换来的报，才找到卖药人，从而换了一堆珍稀药材，其中就包括了天眺。

        血藤蔓的解法有多种，主要的解毒药材是双草，但詹悦偏偏不用双草，反倒用了跟双草药一致，但比它稀有十倍的天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倒想先问问阁，为什么单挑天眺问？难是之前的大夫们都给了一样的解毒药方，唯独是某一味药材不同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如果是的话，就证明前的人十分清楚解毒的主要药材是哪个，也就有偷换药的嫌疑。

        难她就是那个未过门的妻，卫尽言？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也是担心程公，谁知你是不是庸医，胡乱用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果阁是懂药之人，那就清楚天眺就是解毒圣药，对人只会有利无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砒霜可用来救人，补药吃多了也会伤，相信不需要我这个外行人来提醒医师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程公现在的状况离死门关也不过一脚之差，只要我不医死他，换一贴药又何妨？阁亦可请其他郎中过目药方，便知这是毒方还是良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女哼笑一声，往詹悦后使了个神，随后便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响。原本明亮的屋顿时变得黯淡，清风也被挡在了门外，淡淡的幽香似乎变得过于郁。

        又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詹悦叹了一气，也不过是说话狂妄了几分，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三天两便要被人殴打一轮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前的人没有令将她打成猪，她靠在椅背上，缓缓吐一句话：“我给你一份差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詹悦愕然，皱着眉疑惑地“啊？”了一声，女不理会，继续说：“你调整药方，让程公的病有好转的迹象，但不能让他清醒或痊愈，直到我给你新的指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态度转变得有快，詹悦跟不上：“这…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用为什么，只需要回答我还是不。的话，这里就是你三个月的辛劳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话音刚落，其中一个侍卫便掏一个布袋丢在她怀里。

        詹悦接上手的一刻，心里就已经为这重量到讶异，再打开看到里面白花花的银两更是到惊喜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不比逵娘的差事还赚？虽然这样吊去，程公的命应该是不够付她一年工钱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条件很诱人，但如果我不呢？”詹悦心里虽然已答应了，但还是试探地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    女没有回应，手指在臂托上轻轻敲打着，站在她后的两名侍卫往前踏了一步，右手搭于腰间佩剑之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倒是完全明白为什么程公怎样都治不好了，詹悦只好堆起笑容：“那小的就遵从阁的吩咐，还未请教阁的尊姓大名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女冷笑一声，摆手作逐客之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早就知了，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要看似病有起，又要吊着程公的毒并不难，詹悦将解药的药量调到最小，而且隔几天才让他喝一剂。没多久，程公那惨白的脸就恢复了几分血，只是仍然昏迷不醒。

        得知病有起，程夫人和程老爷连忙跑来探访，脸上充满了喜悦，就连程二小也拉着詹悦的手不停谢。

        保住了命，还赚到名声，詹悦就这样一边拿着卫尽言给的工钱办事，一边继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。